世界热讯:张修东:槐花浮香飘十里
张修东:槐花浮香飘十里
【资料图】
谷雨过后,紫荆花抛却枝干,启程绿叶铺就;紫藤萝脱掉臃肿,瀑布不再;满树樱花瓣飞落地,萼疏枝瘦……即使田间小道、公园绿地的木瓜花、马兰花、刺儿菜、夏至草,也到了衰败期。或星星点点的几棵槐树,或花团紧簇的槐树林,再也耐不住寂寞,浮香飘十里,人间尽陶醉。
走进山林,漫步乡村,分明地看到,山谷沟壑之中,农家院落附近,白茫茫的一片连着一片,似雪像絮,一树繁花挽着一树繁花,一树芳华比赛一树芳华,真有点“郁郁芬芳醉万家”的味道。
朝阳的一面,槐花开得很旺,而背阴的一面,似乎是后娘的孩子,脸面铁青,缺了营养一般。是像似醒非睡的婴孩在孕育酿造?还是为了一茬一茬的生存接续,不让世界的花儿断档,它们才这样一边睡眼惺忪,一边花盛张开的?
前几年回老家,原来大娘房前那棵合抱粗的槐树,依旧开花结果,不管栽种它的大爷大娘早已离世多年,一种花放累果的怀念。我猜不透槐树的心思。
那时,串串槐花香,袅娜身姿,在大小胡同串门报信,呐喊着:槐花开了!槐花开了!大哥爬到房顶一般高的树上,摘满一筐筐槐花。有时,实在憋不住,偷偷捋一把槐花喃入口中,嫩生生,甜丝丝,味道能在口中留存好久。几天过去,经过槐花浸润过的柳条筐余香沉淀好久。
槐花的吃法很多,奶奶健在时常提起。想当年,口粮短缺,就得自己想法填饱肚子,槐花,是救命的菜!
一年一年地接触,人与槐花有了感情似地,经验越积越多,槐花,有了多种做法。
洗净控水晾干,放到锅里蒸,然后蘸着蒜泥吃。挑一些嫩得掐出水的槐花,用豆油炸着吃,颜色新鲜,黄濑濑的,一看就流口水。掺上玉米面,蒸出窝头,有滋有味,百吃不厌。还有,蒸熟之后,放上酱油香油,调拌着吃,是很好的下酒菜,很难得。
自打来到矿山,槐花的吃法有了新变化。母亲去肉店割一块带皮的猪肉,快刀剁成肉泥,与槐花拌成馅。不大会儿,一盘盘槐花饺子就摆在眼前了。年轻时,一顿能吃四十多个,这时,只有细嚼慢咽,耐心品味,才能吃出槐花的自然味。
有几次,采摘的数多量大,就储存起来,等出门在外的孩子们回来尝尝鲜。孩子们只顾吃,有时,吃完了,才知道是槐花馅水饺、槐花饼。
记忆中,是在牛山森林公园采摘那一次。我和表弟忙活一上午,收获满满。晌午,回到表弟开的饭店,大厨心血来潮,蒸炸拌炒样样有,槐花饼做主食,吃了一桌“全槐花宴”。可如今,那棵槐树还在,我与表弟却远隔千里。槐,让我难以释“怀”。第二年,表弟去了南方城市打工,然后落户生根,有了一幅新天地。哪像这棵槐树这样忠诚,一生只有一个栖息地。
苏东坡先生说:“忘口腹之为累,似不杀而成仁。”是啊,听听那脆生生的折枝声,那枝明年还会长得更旺;闻闻那沁人心脾的馨香,那香气明年还会更加浓酽;看看那沟沟坎坎上遍地的槐树,那些树明年会是儿孙满堂,我们不必为杀生折枝而遗憾,也不以吃素食图强体而自豪,有的,是抓住这浮香飘十里的机缘,把槐花亲个够。
壹点号 白炭坡张修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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